苟聿“哼”了一声, “我怎么没看出你难过?”
难过的。
但不是因为贺然。
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苟安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 看她这个委屈的鬼样子, 苟聿也不说话了,显然压根不知道这个复杂的情况该怎么办——
他们那个年代也没有这种事啊。
要不跟贺津行说一声吧,看看是解除婚约还是怎么的,如果觉得内疚的话就把晋山码头那边的工程再割块rou跟安安当嫁妆好了,反正贺然这个女婿,苟家肯定是不能要了。
苟聿还在心里盘算这件事,那边从玄关处响起了脚步声,是苟旬拽着陆晚进来了。
……
陆晚倒是还算有礼貌,无论苟旬如何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她都不肯,直到这座房子中真正的主人——苟安的父母从饭厅出来,然后在沙发坐下。
江愿平日里脸上总挂的微笑此时难得收敛,也是,面对“欺负”自己女儿的坏蛋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从头至尾她也只是说了声“陆小姐,请坐”,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气派得很像是一位称职的、有地位的富家太太。
陆晚双手拧在一起,面色有些苍白地坐下了。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面无表情玩手机的苟安——
其实没在玩,只是在漫无目的地退出和进入微信界面,机械地刷新朋友圈。
实则脑子一片空白。
江愿先礼貌地感谢了陆晚,因为她这个儿子正如同他姐的描述,性格比较混账又有些脑干缺失的愚蠢,学习这种事从来不拿手,家里已经考虑让他走职业篮球的路子……
但是哪怕搞体育,也不代表他可以当一个文盲吧?
所以他学习进步,突然愿意学习,江愿还是给予了陆晚这个“小老师”一定的肯定。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在江愿的眼中,关于陆晚这个人,除了让苟旬学习进步,剩下的都是不好的事。
哪怕此时她颤抖着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对苟安说:“那只猫的事,我跟你道歉,虽然我知道道歉并没有什么用也不能让它活过来,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这样了……经济赔偿想必你也不会要,我今天来是真心地想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苟安不说话,苟旬踢了她一脚。
苟安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不是她不搭理陆晚,是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原谅她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请陆晚先一步去坐牢。
但谋杀他人宠物并不会搞到坐牢的地步,闹到法院最多也就是赔钱,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她干脆当哑巴。
是江愿接过了话茬:“本来上个月在游轮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当时只是想着你们是同龄人,同龄人就用你们自己的方式解决就好,当时我女儿也做出了算是过激的……惩罚行为,这件事大人就不再过问了。”
她停顿了下,声音依然柔柔的:“我没想到后面还扯出那么多的事端,没记错的话前两天新生致辞也出了一些问题吧……陆小姐,你瞧瞧,在我们放任你们自己处理的这段时间,我女儿在您这吃了多少苦头呀?”
苟安:“……”
苟安:没用的我jpg。
“最后甚至能让苟、贺两家上一辈的婚约都受到影响。”
江愿好像很遗憾似的。
在场只有苟聿知道,他的妻子这会儿怕不是已经影后上身——在家里,如果非要选出一个反对婚姻包办这事儿手举得最高的,甚至不是苟安,而是江愿。
她才不遗憾呢,她只是生气有人欺负自己的女儿,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是兴高采烈地准备顺势送走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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