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一起上车,往机场方向去。
车开出去,宁知远正玩着手机,身边岑致森忽然问:“我欺负过你吗?”
宁知远:“你怎么又偷听我跟别人说话?”
“不是偷听,”岑致森说,“你们声音本来就不小。”
他坚持问:“知远,我欺负过你吗?”
“你没有吗?”宁知远提醒他,“摸着你的良心说话呢。”
小时候确实是有过的,但说是“欺负”,更多的是逗弟弟玩儿,后来越长大他们之间隔阂越深,连这种“欺负”的机会也都没有了。
岑致森略想了想,说:“你要是肯让我欺负,我是挺想欺负欺负你的。”
他说着侧头,落过来的目光里全是意有所指,表情却装得挺正经。
宁知远几乎立刻就听懂了,他说的“欺负”是哪种“欺负”,在什么时候“欺负”。
他的哥哥,的的确确是个老流氓。
尤其是在他面前,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本性了。
宁知远忍耐着笑意,先移开了眼。
二十几分钟后,车开到目的地,刚刚十二点整。
岑致森看一眼时间,跟着宁知远一块下了车。
“先找间餐厅吃饭。”他说。
他们在机场旁边找了间本地茶餐厅,等候上菜时宁知远又看了看岑致森刚送给自己的照片,依旧瞧不出有什么深意。
“岑致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岑致森给自己倒了杯茶:“刚不是也没问?我以为你不打算问。”
宁知远:“所以你打不打算说?”
“不打算,”岑致森摇头,“你慢慢想,或者等我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你。”
“你有意思吗?”宁知远无奈。
岑致森看着他笑了声,喝了口茶,身心愉悦:“难得能看到你不那么无所不知,挺有意思的。”
宁知远则是又气又笑:“好吧,不说算了。”
他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本书,将照片随手夹进去。
看到岑致森在喝茶,宁知远也拎起茶壶,想给自己倒,被岑致森制止:“你别喝了,要不晚上又睡不着。”
“还好,昨天也喝了不少,晚上睡挺好的。”宁知远说。
昨晚是他来出差这么多天,难得好眠的一个夜晚。
还是不习惯跟人一起睡,但或许是昨夜临睡前岑致森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他昨晚确实睡得还不错。
小时候跟这个人同床共枕的记忆和熟悉感,已经在逐渐找回。
“茶你想喝就喝点,咖啡还是别喝。”岑致森提醒他。
“不——”宁知远想反驳的话说出,对上岑致森的目光,改了口,“行吧,我知道了。”
他其实挺不喜欢别人管着自己,但这个人是岑致森,哪怕是像小时候那样一遍一遍叮嘱他,教他一些简单的小道理,他也乐意听。
吃完饭,快一点时,他们走出餐厅,岑致森的车在路边等,宁知远也打算进去机场里。
很平常的一次送行,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互相点了个头,岑致森先开口:“我走了,你回去了给我打电话。”
宁知远:“嗯。”
他的注意力落向了街对面,年轻的男女在街边拥抱,他们的身边立着行李箱,旁边的出租车开着半边车门,还在等客上车。
相拥中的爱侣始终不舍得分开,他们开始接吻。
岑致森转头,顺着宁知远视线方向朝后看了眼,再又落回面前人。
宁知远也收回目光,触及岑致森看着自己的眼,笑了笑:“好像那才是送行的正确方式。”
“知远,”岑致森也在笑,“我们都是出来工作的,只是你工作结束先一步回去而已,需要那样?”
“噢,那算了。”宁知远说,语气也不知是惋惜还是别的。
“不开玩笑了,我真进去了。”
说完这句他挥了一下手,算作告别,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潇洒离开。
岑致森目送着他,在宁知远即将走进去时,忽又叫了一句:“知远。”
宁知远回头,岑致森大步过来,伸手将他拉进了怀里。
并不缠绵难舍,大力的拥抱,只属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
仅仅一下,岑致森放开人,克制自己退开身。
宁知远回神,笑脸在阳光下格外晃人眼:“所以这个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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