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燕知拼了命都不肯听从的劝诫,言犹在耳。
“牧老师,我们分开好多年了。”燕知强迫自己看着他,“我现在有非常独立的生活,相应的,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任何不存在的东西影响你自己的事业。”
“说了半天,”牧长觉不留情面地提取了他话中的要素,“是怕影响我。”
燕知要辩驳,“我不是……”
“一个东西存不存在,是由谁来定义的?”牧长觉用燕知自己的话打断他,垂眼看着他。
燕知实在撑不住,先把目光转开了。
但是当牧长觉低头靠近的时候,他没有让步后退。
这么多人,他赌牧长觉不敢。
牧长觉的气息越来越近,轻轻扫过燕知的耳后,引起一阵微弱的颤栗。
“那我问你,”他的嘴唇就停在燕知侧颈,只要再低一点就能触碰到他颤抖的脉搏,“燕老师那些红色的神经元,现在亮了吗?”
(二合一)
“在训练过程中,我们教会动物‘按杆就能接触异性进行交/配’的逻辑。”燕知站在屏幕前,指着幕布上的模型示意图,“而在测试当天,我们会打破这个美好的承诺。”
台下的观众友善地哄笑。
会场在海报展区不远处,用洁白的布质顶棚兜住习习的海风。
这场报告是燕知回康大之前的最后一场,仍然是交流性质的。
燕知作为本次会议最受欢迎的年轻研究者,前面几场报告已经把自己其他的工作讲得比较清楚了。
这项非物质成瘾的工作因为他已经发表了很成体系的文章,燕知本来觉得不太值得专门讲。
但是因为这项工作故事性强,感兴趣的人多,让他聊聊的呼声很高。
燕知就只好答应简单讲讲。
但那时候他还并不知道牧长觉会来听。
“测试日动物仍然会进入可以自由按杆的训练室,但与训练时不同,”燕知稍微停顿,“此时他们接触异性所需要的按杆成本是递增的,比如测试第一天要按五次,第二天要按二十次,而第三天,它不仅要按够三十次,并且要承受伴随按杆出现的电击惩罚。”
他问台下的同行,“如果换成你们,大家会为了奖励付出到哪一步?”
第一排的听众中有人回答:“那要看奖励有多吸引我,十块钱和十个亿,那我肯定两模两样了啊!”
“非常好的答案。”燕知在笑声中继续,“正是如此,异□□配对不同动物的吸引力不同,导致每只动物的放弃节点不同。”
“有的动物在按杆次数增加到五的时候就放弃了,但是有的却能在按杆要求为一百次的时候承受不致损伤的最高电击。”燕知展示了差异极为显著的统计图,“正是后者,帮助我们找到了这些和非物质奖励或者说是情绪奖励相关的神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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