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远处嘹亮的鸡鸣让林殊文从混沌的梦境中清醒,他慢吞吞支起胳膊,惊觉比任何时候都懒散无力,身子软绵绵的。
近日无需下田,此刻醒来,昏暗的日光隔着布帘子透入屋内,是个Yin天。
林殊文怔了一瞬,忽然掀开盖在肚子下的薄褥,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脸红耳热地取了条新的亵裤换上,目光闪避地扫过泡在木盆里的那条,羞愧又不敢看。
他怎么能梦到严爷,还把亵/裤弄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纯情修猫的烦恼。
面对弄脏的亵裤, 纵使林殊文百般羞耻,还是低头闷声把它洗干净,晾在竹竿上。
今日天Yin, 院子过了几阵凉爽干燥的风,吹起单薄的亵裤飘飘晃晃。
林殊文狼狈地钻回屋内, 草草喝了半碗南瓜粥,嘴巴里尝不出何种滋味。
他拿着书端坐在椅子上看, 一向从眼入心的字变得凌乱不已,轻轻叹了口气, 从矮柜的木盒内取出雕了一半的木簪子。
约莫半时辰, 瓦片响起淅淅沥沥的动静,下雨了。
他起身去外头收起晾在竹竿的衣物,已经吹干的亵裤叠放整齐置在床尾,余光扫一眼,耳朵再次不争气地泛热。
那个梦境究竟发生什么林殊文已经想不太清楚,唯一记得的便是严爷抱了自己, 干燥的手掌不似平时温暖,而是带了滚烫的热度,贴着他的肌肤。
……
林殊文把脑海浮起的回忆晃开, 呆呆望着从窗檐飞下的雨珠, 忙把窗户合上。
两只小鹅从木板棚里跑到院中淋雨撒欢, 他隔着门打量, 瞧见无事方才继续打磨木簪子。
临近正午, 雨停。
林殊文从菜地摘些菜叶子,就着鸡蛋煮了一碗蛋花汤, 因为分神忘记盐, 喝到嘴里才反应过来。
罗文站在旧屋外:“小林先生。”
林殊文汤也不喝了, 怀着忐忑开门,只见罗文一人,先是松了口气,却下意识问:“严爷没来么?”
罗文道:“主子有事出去一趟。”
边说边抬起手上的食盒:“小先生用饭了吗,这是主子吩咐带过来的。”
林殊文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双手接过。
“多谢。”
罗文笑道:“小林先生太客气了,你慢慢吃,我还有点事。”
他迟疑道:“罗大哥,你能不能替我转交几句话。”
罗文:“何事?先生请讲。”
林殊文道:“这几日我就不出去了。”
闭门不出,如此一来也见不到对方。
罗文道:“好 ,我替先生转话就是。”
林殊文带了食盒进屋,开盖后浓郁的食物香味迎面袭来。
骨头煨藕汤、虾仁水晶饺子、芋头煨白菜、还有一碗清甜的玉米羹,几道家常小菜,份量不多,味道适度,对林殊文这样的胃口刚刚好。
他文气安静地用起午饭,每每想起严融之对自己的好,饭菜入口时愈发缓慢。
一顿午饭百种滋味,林殊文坐在屋内左右无事,索性雕起另外的木簪子。
申时刚到,他不由打屯,揉了揉双眼,把木雕收好,合衣去了床上睡觉。
又下起了雨,陷在薄褥里的少年睡得很沉,不知不觉,这一觉睡至夜色降临。
听罗文说严融之近几日都不在八宝村,林殊文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平复不少。
他每日闭门不出,在家里养鸡喂鹅,雕木簪子,临至傍晚再带小鹅去水塘里游水片刻,短短几日,养的鸡鹅又长大半圈。
他把买回来的几块木料用完,总共做出六支木簪子。又将上次从市集买来的那支簪子取出,经过对比后发现,自己做的比买回来的质地Jing细许多。
去水塘放鹅的时候听闲聊的妇人说过两日村里会有大集,他思忖着要将簪子带去大集还是城里卖。
正拿不定主意,莫布上了门。
莫布道:“殊文,你都好几日不出门了。”
林殊文垂眸:“我平素就喜欢待在家中。”
莫布对他竖起大拇指:“俺若有你一半定力,俺娘定会乐开花。”
村里的小子们心野,哪怕闲在家中不干活,屁/股也跟着火似的坐不住,每日都要出门。
莫布瞧见码放在桌上的木簪,拿起一支,惊叹道:“这些俺娘都不会做。”
又问:“莫非这几日闭门不出,就为了做木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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