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能瞒多久是多久。”乔羽道。

    乔然跟着担架往救护车的方向走：“我觉得你还不如主动告诉他呢。”

    “他有ptsd……告诉他肯定吓到他。”

    “你把他想得也太脆弱了，他经历的事不比你多？别忘了，商场如战场。”

    乔羽闭了闭眼睛，叹道：“行吧，我自己告诉他。”乔然还想跟他上救护车，他道，“我没什么事，你继续去拍吧，别耽误进度。”

    乔然迟疑片刻，想到什么，没坚持陪他去医院，不过他让米乐跟着去了。

    救护车呼啸着远去。

    乔羽庆幸只是砸伤小腿，如果真的砸到头或背，那肯定就严重多了。

    但他还是心虚，拿手机给自己的两条小腿拍了照，犹豫好久，到医院病房后，他才鼓起勇气发给了穆泽阳：“我在xx医院，不小心被打光灯砸了一下，不严重，别担心。”

    穆泽阳的电话立刻追了过来。

    乔羽赶紧接通，语气故作轻松：“你今天不忙啊？”

    穆泽阳：“怎么搞的？不是叫你小心一点吗？”

    “意外而已……我也不想的。”

    穆泽阳深吸一口气：“把医生的诊断报告发给我，我去找你。”

    “……哦。你别着急啊，真的只是小伤而已。”乔羽哄道，“我本来没想告诉你的，不过怕你从别的渠道看到新闻，再胡思乱想，所以还是主动坦白，拍摄中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这都是我预见过的可能事件……”

    “这么说你还挺厉害的？”穆泽阳说话时的背景音已经变了——他已经在搭电梯往地下停车场而去。

    “一般厉害吧。后期燕明哲也要坐轮椅表演，我这样代入感反而更强烈了，因祸得福这是！”

    “……疼不疼？”

    “有一点儿……医生给处理过了。你来了肯定就一点都不疼了。”

    穆泽阳知道乔羽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还是疼一下吧，长记性。”

    乔羽：“……”

    穆泽阳软了声音：“我很快就到，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

    乔羽：“我想吃鸡腿！当演员太惨了，好久没吃油炸食品了。”

    穆泽阳：“……行。但要问问医生能不能吃……”

    乔羽：“肯定能！”

    ……

    乔然目送救护车离开后，猛地转身朝唐星走去。

    唐星见他走过来，歉然笑道：“对不起啊，我的威亚绳不小心勾到了打光灯……”

    乔然盯着他：“刚刚你为什么不道歉？”

    唐星的笑有点僵：“我吓懵了，才反应过来……”

    乔然咄咄逼人：“你吓懵？你拍戏这么多年会被这种小场面吓懵？而且……说什么不小心？是真的不小心吗？我们之前试戏的时候走过几遍流程，难道不该将路线烂熟于心吗？”

    唐星冷笑道：“乔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故意的？我可没那么无聊！”

    乔然瞪着他，恨不得动手。

    唐星回视他，一点都不怕。

    刘庆默默看了一会儿他们俩吵架，此刻见气氛僵住，忍不住喊道：“行了都别吵了！重新补妆，重新走戏，继续拍！”

    乔然又瞪了一会儿唐星，知道自己没证据，再吵也是徒劳。他哼了一声，转身去补妆了。

    唐星垂眸，越发觉得乔然和乔羽关系透着诡异。

    今日多拍了几场乔然和唐星的戏，又补拍了乔然和邓玉馨的戏，忙到深夜才结束拍摄。

    乔然顾不得卸妆就上了保姆车，让陈良送他去医院。

    唐星看他的保姆车离开，对自己的助理小金使了个眼色，小金开了辆低调的大众跟上去。

    乔然在车上自己动手把妆容卸了，又换掉身上的古装。

    他身上也有些淤青，救乔羽的时候在船身上嗑的，又拍了一整天动作戏和吊威亚，一动就牵扯着后背疼。

    他呲牙咧嘴地换好衣服，掏出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打电话。

    倒是陈良看他身上有淤青，劝道：“乔然，待会儿到了医院，你也挂个号，让医生给你开点药膏抹抹。”

    “……嗯。再说吧。”

    陈良欲言又止：“你就这么直接去医院，不怕被拍到？”

    乔然：“所以我们在离医院有段距离的时候停下，我重新打辆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