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采并没有长得像棵树,却已经渐渐拥有了魔鬼树的特点,
美丽极其充满毒性。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原先怎么留也只到肩头的头发一下到了腰侧,发色变浅了许多,在阳光下能看出淡淡的银绿色。
魔鬼树的气息隐藏起来,变成适合人类不过分瞩目又能够引导人类的程度。当人们看到言采,会比从前更要不由自主相信言采。而且,也可以转化为让对方厌恶敬而远之的气味。
这是属于魔鬼树的本能。
当然前提是言采要能够自如运用这种能力。
言采浑然不知,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被抱得很紧很紧,都不能呼吸了——他的脸通红,好像是、好像是光着的啊!
江、江满月也是光着的啊!
言采可没有裸睡的习惯,末世里随时可能起来逃生,应该没有几个人会有裸睡的习惯。
好、好难为情。言采动都不敢动,轻轻一动,就会擦到对方某些地方。
江满月其实很快就醒了。他整晚都没有睡得太熟,就是因为担心言采,才刚刚眯了一小会,便立刻醒了,条件反射,立刻就用手背碰了碰言采的额头。
体温正常多了。
接着,江满月才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的样子。他怀里的人身影很僵硬,一点都不敢放松,他支起上半身去看,望见了言采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你醒了。”
“嗯。”言采的脸上还有点红,他别去眼睛,不去看江满月裸露的胸口,哎,真是好白啊。
白得发亮,真漂亮的胸肌——言采失神地想着。
“你没事了。”江满月肯定地说,“真是太好了。”
“我饿了。你让我起来穿衣服。”江满月一直压着他不动,言采只好先提出来。
江满月也立刻想到两人还是赤身裸体,除了那一次,他们从来没有赤裸相对过。
大梦初醒的孩子爹终于想到他昨天种出来的儿子,眼睛扫一圈房间,发现没有那个花盆,更不见什么植物。
“那个花盆呢?”初为人父的言采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花盆?”江满月正伸手去捞衣服,忽然听见言采问的这一句,也登时愣住,昨天着急,他也没有注意什么花盆狗盆的,隐约间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好像被——放在了院子里。”
“什么!”言采大惊,顾不得三七二十七,赤条条地跳下床,什么羞涩都没了。
末世后,才不像古代人那么封建,讲究什么非礼勿视呢,救命关头,丧尸群里裸奔都可以。
言采胡乱套了衣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了出去。院子里扫地的扫地,劈柴的劈柴,洗衣服的洗衣服,红玉煮了甜汤准备给昨晚没吃的言采,正用小火炉慢慢煨着,怕凉掉了。
谁也没想到言采就这么冲了出去,散在脑后的长发随风扬起,脸上因为急促奔跑,泛着红润。
红玉拿着大勺子搅动的手顿住,一晚上不见,怎么觉得少爷变化这么大呢。好像更好看,又好像变得更加可怕了。
说实话,现在红玉有点不敢接近言采,那是女人独有的对危险生物的直觉。
现在的言采,在她眼中就好像带毒的美丽生物。
当言采开口,她才有将眼前的言采与以往纯真天然的少爷联系在一起的实质感。
“那个花盆!那个花盆你们拿哪儿去了!?”宝宝,爸爸对不起你啊!
赤花了一会儿才理解言采说的花盆是他昨天随手拿出去的花盆。
一夜寒雨浇灌的小树无力地耷拉着枝条。言采抱起花盆,感觉到小树生命力的旺盛,才放下心来,有一点点蔫的痕迹,但不是因为下了太多雨的原因。
宝宝脱离言采之后,便是独立的生命体,已经不能够和言采在意识中交流,但言采还是能感觉到宝宝大概的情绪。
比如现在,貌似是有些生气了。
还有点饿了。没错,蔫了是因为饿的。
本来,宝宝出生后就需要言采的异能温养,还需要两个父亲的一滴Jing血,但昨晚他什么都没得到,只淋雨了一晚上的雨,挨了一晚上的冻。
江满月没有那么快,推着轮椅出来的时候,言采正刺破手指喂了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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