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洲闻言皱眉:“原因呢?”
祁醒有点不太想说,但被叶行洲盯着,似乎也没有扯谎的可能。
他的手指再次勾上了叶行洲的衬衣领子,指尖一下一下撩刮他的皮肤,慢吞吞地说:“也没什么,趁着大过年的,跟我爸出了个柜,把他气死了。”
叶行洲的眸光微动:“出柜?”
“嗯,”祁醒晃了晃脑袋,“跟你没关系啊,不要想太多,就只是单纯的出了个柜而已。”
然后便是沉默,叶行洲看着他不动,祁醒垂下眼,手指尖还停在同一个地方轻轻刮着,时间仿佛凝滞住。
或许有几十秒,又或许更久,叶行洲笑了,唇角翘起的弧度就在眼前,祁醒看着有些心痒,嘴上却抱怨:“你笑什么啊?”
叶行洲手指重新抚上他后肩的瘀青:“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
祁醒轻‘嘶’,拍下他的手:“说了别摸了,混蛋。”
叶行洲将座椅放低,抱着他往后倒去,环住他的腰避开了伤处将人抱入怀。
祁醒趴在叶行洲身上,感觉有些奇怪,试图撑起身体看他,被叶行洲拉下:“别动了。”
叶行洲的声音略哑,不是带了情欲的那种,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祁醒刚要问,却感觉到叶行洲低头,在他肩膀上落下了一个吻。
心尖随之一阵轻颤,他忽然就不想问了。
叶行洲的唇压下来,环在他腰上的手也跟着下滑,沿着他尾骨的凹处按了下去。
祁醒很快就思考不了别的,被叶行洲抱在身上,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沉沦。
但今晚的叶行洲也不知道怎么了,上一回是发了狠地往死里弄他,今夜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动作间小心翼翼像对待什么易碎品,温柔绅士十足。
他这样祁醒反倒不适,被吊着胃口不上不下,几次难耐催促,骂骂咧咧溢出口的声音又被叶行洲安抚一样的吻尽数吻去。
“你是不是被人换魂了?你要是不行了我找别人,唔……”
更多的话化作一声急喘,叶行洲停顿了一下,抓住他双手用力扣紧,侧头咬上他喉结,将祁醒更紧密地按向自己,如他所愿。
祁醒痛了也爽了,确信这才是叶行洲这个禽兽本人。
结束之后他浑身热汗,裸身跪坐在叶行洲腿上,扯着他皱巴巴的衬衣抱怨:“你今晚又怎么了?就不能正常点?”
叶行洲半躺在座椅里,点了根烟,轻吐出烟雾:“刚没让你爽到吗?”
后面倒确实是爽了,但叶行洲一开始那样够别扭的,他还是比较习惯这个人的野蛮作风。
祁醒凑近过去,几乎贴到了叶行洲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最近是不是真的不太正常?”
叶行洲没做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微眯起眼,眼眸深沉。
祁醒还想说什么,他又吸了口烟缓缓喷出,祁醒被呛得往后退,抢过他的烟送自己嘴边,挑衅似地扬了扬眉。
叶行洲盯着祁醒吞云吐雾后的脸,覆了情欲餍足之后的chao红,咬着烟睨人的模样却更勾人,就是这张脸、这个人,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想要认真宠他爱他,也想要将他生吞入腹、融入骨血。
那些激烈的情绪不断交织膨胀,一半是水,一半是火,内里越是焦灼澎湃,表面越显波澜不惊。
他从十几岁起就早已习惯了隐忍和自我压抑,可他也不是十几岁时那个只能被迫选择和退让的他,想要的人就一定要得到,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
像最老谋深算的猎人,在捕捉猎物前按照猎物的习性、喜好、需求布置好陷阱,或一击即中,或以计让之慢慢沦陷,他都有十足的耐性。
可感情这回事大抵不是简单的猎与被猎,他也同样身处陷阱中,被左右被牵动,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所以在确定他的猎物与他一样无处可逃、彻底沦陷前,他不会亮出自己的底牌。
祁醒抽完这一支烟,想要坐回副驾驶坐去,被叶行洲按住:“跟我回去。”
“回哪里?淮城啊?我爸回头非把我打死不可。”祁醒讪道。
叶行洲:“要不要我帮你去跟他聊一聊?”
“不用,”祁醒立刻拒绝,一阵心虚,“你还是别去了,不干你的事,等过段时间他想通了就好了。”
“现在跟我回去淮城。”叶行洲坚持。
祁醒低头想了想:“我先给我表哥打个电话吧,这里是他家。”
叶行洲拿了纸巾帮他擦干净身上,再帮他穿上衣服。
手指不经意地刮过皮肤,感受到被叶行洲触碰的地方蹿起的火苗,祁醒低喘了一声,又有些心猿意马了。
叶行洲:“还想要?”
祁醒看到他眼中的揶揄笑意,不大痛快:“叶行洲,你怎么总是这么游刃有余啊?”
大半夜特地开车几百公里来找他的是这个混蛋,现在笑他的也是这个混蛋,仿佛他才是欲求不满、饥渴难耐的那个,这种在跟叶行洲的对峙中永远占不到上风的感觉,确实挺让人挫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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