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把谢知寒抱回了房间。房间里还燃着定神香,桌面上是杜无涯熬得药,已经有点放凉了。黎翡把他放进被褥环绕的柔软床榻上,将弄脏的衣服全都脱掉,将被子一直拉着盖过谢知寒的肩膀,握着他的手给他输送灵气。她一个魔族,想要给他输送灵气,就只能放进身体里净化一遍再传给他,过程很是繁琐麻烦。但黎翡并不介意,她握着谢知寒的手探查他的身体情况,正聚Jing会神,忽然看到被子下面有东西动。那枚漂漂亮亮、圆滚滚的蛋从被子里挤了出来,被母亲的目光注视着之后,才忽然停下来。黎翡幽幽地看着它。它一动不动地僵立在原地。就这么安静了小片刻,黎翡道:“你想去哪儿?钻回你爹怀里去。”它无声地反抗了一息,然后又默默地轱辘回被子里,钻回谢知寒身边,乖巧、弱小,且无助。 破壳谢知寒的身体短时间门内没办法恢复如初。就连他的Jing神, 都休养了整整两天一夜才稍微好转。在昏沉迷茫中回过神来,刚睁开眼,隔着朦朦胧胧的床纱, 就看见黎翡的背影。她似乎也守了一阵子了,看起来半点不困, 隔着窗子剥坚果喂乌鸦。谢知寒看到她的身影,心中的不安和焦虑消除得无影无踪, 往怀里一摸,摸到那颗在他身体里生长了许久的魔蛋。这颗蛋好像很乖地蹭了蹭他的手。谢道长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别人家把小孩生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光是被一枚蛋蹭手, 都觉得心里软融一片。就在他还想再摸一下的时候, 这枚圆滚滚的蛋又从他手里滚了出来, 浑身花纹亮晶晶地,停在枕畔跟他“对视”了片刻。说对视,蛋又没有眼睛。但谢知寒确确实实地感觉到它认真地看了看自己。“怎么了?”他轻声问。亮晶晶的魔蛋看了看他,又扭头看向另一边的黎翡, 在注意到娘亲没看自己的时候, 它一骨碌地滚过柔软的被褥,在谢知寒怔愣的目光中, 啪嗒一声滚下了床。谢知寒大脑宕机,看着那枚蛋若无其事地继续滚远, 脑海里不知道是该先想它有没有把蛋壳摔碎,还是先教训这小家伙不能乱跑。他眼睁睁地看着它从地板上滚出一尺那么远,刚要开口,就看见在蛋面前的路径上横过来一条雪白的骨尾。骨尾又长又Jing致,对于这枚蛋来说,就像是跨越不过去的天堑。它很明显地凝滞了片刻, 感觉自己身上又覆盖住了娘亲的视线,便慢吞吞地、有点不情不愿地又滚了回去。谢知寒松了口气,心情很微妙地看着它。本来见圆滚滚的蛋停在床边,他还想伸手把小崽子拿上来,没想到它很熟练地在原地一顿,然后居然蹦上了床榻,安安分分地又钻回他的被子里。谢知寒:“……”怎么这么有活力?随后,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黎翡喂完了鸟,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没计较刚才又把一枚活泼好动的蛋拦回去的事情,而是摸了摸谢知寒的脸颊,低头贴着他的额,语调放得很温柔:“你醒了?辛苦你了。”“它……”谢知寒刚想说这枚蛋的事,就被她封住了唇。黎翡的手从侧颈抚摸着、捧着脸颊,然后指腹轻轻抵住了他的下颔,非常自然地唇齿相贴,弧度轻柔地吻合在了一起。“……唔。”连一点低哼声都被含在口中咽下去了。过了半晌,谢知寒才吐出一口气,声音微哑地问她:“……怎么把它孵出来。”“嗯……”黎翡沉yin了片刻,“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你这说法可不要太荒谬了。谢知寒用那种不是很理解的目光看着她,但对方过来亲亲的时候,他还是很柔和地配合了,闭上眼让她吻眼睛,跟她道:“怎么能顺其自然,它看起来能滚能跳的,跑丢了怎么办。”黎翡拉开一点被子,伸手解开他素色薄衫的领子:“天性活泼一点也正常,魔族的幼崽没那么脆弱,你不用太担心。”“不用太担心?”谢知寒睁开眼,伸手扣住她的手指,“你不觉得对于一个刚生下来的蛋来说,它的表现过于活跃了吗?……还有,怎么又脱我衣服。”“我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她说。“你把脉探查就能知道的事情,非得要用眼睛去看吗?”谢知寒轻飘飘地点破。黎翡继续道:“嗯,看看你发育得如何。以后哺ru的时候怕你没有nai。”谢知寒:“……”于是她很顺理成章地捋开他的手指,捏了捏谢知寒柔软冰凉的指尖,摸过素衫衣襟上的暗纹刺绣。他默默把头偏了过去,霜白的耳根有点泛红。房间门内很温暖,在窗棂下方烧着炭盆。镂空香炉里点着安神静心的香。就算不用被子盖着也不会着凉,不过蛋还是被蒙在了被子底下,还让黎翡压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几个月不见,”她忽然道,“摸着软多了。”谢知寒偏头不愿意出声。他的身体确实又软绵了许多,种种细节,都有些令人难为情,也就更耻于说出口了。黎翡拿着给幼崽考较口粮的理由,仔细认真地观察了好半天,还上手去对比了一下触感,刚摸上还没对比出来,就听见他急促地吸了口气,禁不住又拉紧她的手,声音有点恼了:“能不能正经一点,蛋还在……”“它又没有耳朵,你就全当它听不懂好了。”“你……”“乖乖,我是想着好好给你检查身体。”她靠得更近,身上因为境界圆融,反而愈发地返璞归真,轻易不会往外泄露她的气息,这挟着一股发烫的温度,“而且我也很想你,让我亲一下。”谢知寒搭在她手上的力度松了,那双银色的眼睛盯着她看,见黎翡果然只是低头轻轻地吻他。他松开手,让黎九如从唇角亲过喉结,而后揽着他腰的手忽而又一收紧,顺着喉骨滑下去,亲了亲他的颈窝。这倒并不是什么私密的地方,但这种触碰对于谢知寒来说,就像是被她阔别已久的气息猛地一下子撞进身体里。他苦心压制的一切隐忍和克制都被撕裂撞塌、被击碎到不可复原的程度。然后她说:“亲这里的话,你变得这么软软的,会不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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