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风!!」惊叫了一声,回头一看,站在地上的男人好好儿的。再一看,两人这位置不对呀,躺着的那个怎么站地上去了,睡床的怎么是她呢?掀开被子就要下来「你赶紧床上来,怎么下去了?」看了看天色,外面漆黑一片,「都怪我,睡得跟猪一样。」
也不阻止麟儿下来,合上手里的东西,依言走向床上坐下。「小几上还有汤热着呢,赶紧吃点。」
果然看见盖着盖子的几个小汤锅,简麟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觉得眼眶热热的。
「你吃了吗?」易南风点头,简麟儿遂走过去揭开盖子,浓厚的汤汁,刮去油层的老母鸡汤,再看其他几个锅,也是卖相绝佳的几个清淡菜,抿着唇,连锅端起汤走过去。
易南风坐在床边上,拖了张凳子放在易南风对面,拿起勺子试了试温度,无声的舀了一勺子抵在易南风嘴边。
烫伤,老是感觉浑身热烫,易南风也是这种感觉,烦躁,不想吃东西,索性这男人也不吃了,喝了好几杯水之后更加不想吃东西,处理了一下午的文件。简麟儿看见一筷子都没动的菜,就知道易南风没吃。
垂下眼睛看了眼抵在嘴边的勺子,再看了看麟儿的脸,黑黝黝的两隻大眼睛看着你,也不像往日似的要骂人要怎样,就只是抬着胳膊等着。
心里嘆了口气,易南风张嘴,喝下一口后,胃里木木的,没什么感觉,偏开头就不想喝了。
简麟儿喝一口,下一口依旧抵到易南风嘴边,易南风不张嘴,实在是喝不下,胃里老是有火往嗓子眼儿里冒。
隐隐的,简麟儿觉得这男人脸上竟露出孩子一样的执拗表情,「再喝点……」不自觉的,嘴里溜出来的话有丝安哄的味道,麟儿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于是易南风张嘴,这时候如果这勺子里放的是毒药,估计易南风看都不看就喝下去。你一勺我一勺,很快汤见底了,走过去放下汤锅,盛了一碗饭,匀匀的码好所有的菜,还是你一口我一口,最后易南风实在吃不下了,简麟儿这才自己一个人又吃了几口。
两个人现在的角色是完全倒过来了,伺候人的是简麟儿,被伺候的是易南风。这是易南风头一次享受到麟儿的伺候,易南风有些反应不过来,一隻伺候小丫头子伺候惯了,一时间倒不适应起来了,只是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是很爽,尤其被麟儿伺候。
看着麟儿收拾碗筷,这个男人想的竟然是早知道这样
,他就应该多受几次伤!!
才隔了两天的惊涛骇浪仿似没有发生过,简麟儿是一时间忘了提,易南风是故意不说,简麟儿不知道她正式从「猎人」毕业的证书和文件已经放在了军里会议室的办公桌上,也不知道一些人暗地里的小动作开始动起来了。
其实麟儿还没有回过神,第一次出任务,最后一次的考核,以那样惊天动地的轰炸结束,连带着易南风的背皮开rou绽,还有迪默的一隻手,似乎只有自己是好好儿的。看着易南风睡觉的那会儿,浓浓的挫败感几乎充满了简麟儿全身,一直以来,不管自己经历什么,最后总是易南风天神一样的从天而降,然后所有的事情都给自己想的周周到到的,二十岁的小姑娘细细想了半晌,看了易南风半天,只是感觉心里疼的发麻。亏欠感,负罪感,自我否定,种种情绪一齐涌上来,半天了才平復下去。
这会儿,收拾完碗筷,到附带的小浴室里去收拾自己,从来到现在,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还是臟兮兮的,沾着些血迹提醒着她经历过一场战争。头上的伤被水冲的钝钝的疼,自虐般的不挪开头,衝了好一阵子才擦着头髮走出去。
麟儿的衣服没拿回来,脏衣服脱下来,直接套的是易南风的衬衫,宽大的衬衫,刚好能盖住tun部那诱人的弧度。易南风咽了下口水,看着沾了些水蹟的衬衫紧紧的贴着麟儿的身体,起伏的优美曲线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布料,看得出来底下没有任何东西。
不是简麟儿不想穿内衣,只是已经穿了两天的衣服,怎么着都不愿意再往身上套,于是就只穿个衬衫出来了。才刚一抬起头,就看见易南风的眼神儿,简麟儿绷紧的心稍稍鬆了点儿,这男人,怎么时时都是发情状态。
「晚上换过药了吗?」
「换过了。」移开眼睛,易南风觉得自己换了皮肤饥渴症,只要麟儿在自己附近,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亲亲人,抱抱小丫头子,当然更想来个负距离。
从飞机上到现在,简麟儿想的啥易南风是清清楚楚的,可是这男人太恶质,也不宽慰宽慰麟儿,看着麟儿一个人纠结,他甚至觉得麟儿这两天的包子脸很好看,因为满心满眼的,现在麟儿想的全部是关于他的。那姑娘的心太大,装得事情一直就很多,他觉得自己占得位置在人心里从来都是少的,这会儿这样刚刚好。
又忍不住移回视线,看着麟儿一上一下的擦头髮,心里痒痒的就想自己接手。
「过来。
」
简麟儿看了易南风一眼,本来想说点啥的,可是还是咽了回去,顺从的走过去,等到易南风想接过手里的毛巾时不依了「不行,背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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