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不起心里半分的波澜
阿宴半靠在一块石头上,有气无力地听着沈从嘉絮叨,那语气中竟有几分哀怨,不由唇边泛起冷笑。
沈从嘉见她对自己彷佛不屑的样子,一时想起上一世,那个笑颜如花陪在自己身边,红袖添香,用崇拜的目光跟着自己学书法的女人。
他心里泛起凄凉,难过地道:「阿宴,你知道吗,自你去后,我心里有多难过?我后来活了多久,就后悔了多久。我不爱那些妾室,我心里只爱你。」
阿宴木然地睁开眸子:「沈从嘉,以前我不懂,现在我却渐渐明白了,情爱原本应两厢情愿,以前我痴痴地等着你,盼着你回心转意,其实那都是痴人做梦。如今我放开了,真的是把你给放开了,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沈从嘉听着这话,却又钝刀割rou一般,心痛难忍:「阿宴,你说你如今不爱我,是不是因为萧永湛?如今你满心里都是萧永湛,再也没有我,是不是?」
阿宴轻轻地抚着小腹,木然地望着远处的山,喃喃地道:「沈从嘉,那一天,我病得要死了,外面很冷,我衣衫单薄被褥僵硬,我渴了,想喝一口热茶都没有。那个时候我多么盼望着你能出现,我已经不求其他,只希望临死前能把自己一直没有勇气送出去的荷包交给你。」
她的声音嘶哑凝重:「可是你没有,你一直没有出现。」
阿宴艰难地侧过脸,自从被劫持过来后第一次认真地看向沈从嘉:「从我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绝望了,哀莫大于心死,可是我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怎么可以希望一个死去的人,依然会爱你?」
沈从嘉见她这般,神情微悸,痛苦而艰难地扭过脸去:「阿宴,你就不能想想,我们曾经的美好吗?」
阿宴垂下眸子,不再看他:「再多的美好,也跟着以前的顾宴死了。」
这句话,就像锤子一般,敲打在沈从嘉心上,敲得他一颗心战栗般的疼痛。
许久之后,他双眸晦暗地看着阿宴:「可是你这辈子,怎么可以喜欢萧永湛,萧永湛,你以为他像你想像得那么简单吗?」
阿宴的手轻轻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淡淡地道:「萧永湛是我的夫君。」
沈从嘉听到这话,整个人顿在那里,忽而一下子意识到,这辈子果然不是上辈子,上辈子阿宴是他后宅的妇人,可是这一次,她跑了,她跑了,她成为了别人的王妃!
他忽而一个冷笑,猛地站起来:「阿宴,你可知道,萧永湛也同你一般拥有上一辈子的记忆?你以为他真得是那个年轻有为的容王吗?他根本不是的!他根本不像你以为的那么温柔专情,他就是上辈子那个狠毒冷厉的帝王,你知道后来萧永湛杀了多少人吗?你知道萧永湛是怎么一个暴戾之人吗?你以为自己对他了解几分!」
阿宴的睫毛颤动了下,抚摸着小腹的手停了下来。
沈从嘉见此,越发说道:「你以为自己占着重生一世的优势,攀附权贵,嫁给那个注定成为天下共主的男人是吗?可是人家心里怎么想的,你可知道?他根本是把你的一切心思都看在眼里?你难道就没想过,上一辈子那个连看都不曾看你一眼的冷酷帝王,为什么要娶你,他不过是知道你重生而来,怕你惹出什么事来,要把你把控在手中罢了!」
他略一停顿,又继续滔滔不绝地道:「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当年你要开一个茶庄,那个原本经营甚好的饭庄忽而就停下买卖,转让铺子了?还有你的哥哥,为什么能轻易地成为容王的伴读,你想过吗?还有他为什么执意要娶你呢?你就没有半分疑心吗?这一切,如果不是他包藏了什么祸心,那又是为什么?」
阿宴只觉得沈从嘉的声音犹如流水一般,在耳边响起。
其实沈从嘉确实是一个才高八斗之人,昔年他去和众才子书生辩论,那是舌战群儒,使得满场鸿儒为他震惊。
如今他对自己说起这些道理,也是一套又一套。
可是阿宴听着那些话,却是从右边耳朵进,又从左边耳朵出,丝毫引不起心里半分的波澜。
沈从嘉见自己说了这么许多,阿宴竟然无动于衷的样子,便陡然停在那里,盯着阿宴:「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你就不怕吗?他上辈子是什么样的名声,你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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