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皎自己也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两位家长已经回来了。
他们去了趟大超市买了些过年的坚果和姜冉喜欢的零食,此时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姜怀民说想要睡个午觉,便上楼睡觉去了,张零零坐在客厅,面无表情地看电视。
电视又在播八点档狗血家庭剧,一家人为了一个老破小房子争得鸡飞狗跳。
北皎径直走过去餐厅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转过身时,一个抱枕被扔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他捡起来,翻过来一看,哦,清理之下的漏网之鱼。
怎么弄到这上面的都不晓得。
他随手把那个抱枕沾了白ye的一角塞到洗手池里清洗,张零零看他全程淡定的连解释都懒得解释,那样子搞不好一会儿还要跟她说“谢谢提醒”,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不要脸,这是客厅!”
北皎把shi漉漉的抱枕扔回沙发时,她终于忍不住问。
被质问的年轻人终于有了反应,掀了掀眼皮子看着还是不太想理她,只是半晌才慢吞吞道:“已经很克制了,要不是你们在,别说客厅,饭厅我也敢。”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上去就是陈述句语气。
张零零被他镇住了,大概是没想到说他不要脸,他也是真的不要脸,张着嘴吃惊好半天,她都有点儿没回过神来——
记忆中,北皎虽然对她冷漠,但是很少说话呛她。
最多就是不理她,任由她发疯发颠,然后顶着漠然的脸走开……
张零零说不准是哪种待遇更让她气的发疯。
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几个来回,她下巴都因为震惊有些颤抖,又问,“你哄她……陪你这么玩的?”
“玩”这个字用的,北皎不是很喜欢。
但是他没有纠正她,因为可能在张零零看来,人类可以供给另一群人类玩弄的思想根深蒂固,根本就是下意识说出来的产物,他没想着费劲板正她。
“妈,”他只是讥讽地翘了翘唇角,“你这样堂而皇之打听儿子的床上事宜,不合适吧?”
张零零都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要不是此时此刻他唇角持续性嘲讽上扬,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
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死死地抓着自己羊绒长裙的裙摆,十分无助的模样——
她今天穿的一身浅色,看上去更加年轻的像是三十岁这样,风韵犹存的脸未施浓妆,垂着眼,哪个男人看着不心疼呢?
可北皎不是男人啊。
他还年轻。
不吃这套的。
北皎冷漠地看着她,冷冷道:“跟你没关系的事少打听。”
“跟我没关系?”她跟着重复了一遍,“你说跟我没关系?!”
她一瞬间就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猛地跳了起来,随手抓过刚刚放回原地的抱枕,扔到了北皎的脸上,“你不要脸撒欢也要看看你在什么地方!这是姜怀民的家!”
那枕头“啪”地打在他的下颚,不疼,就是抱枕的拉链有点儿硬,在他下巴刮了一小道红痕。
他脸被砸的微偏,舌尖顶了顶腮rou,却没说什么。
“我知道你恨我在你高三时候扔下你不走,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啊!我要是不走,姜怀民就走了!到时候我上哪去找下一个?一个月的五百块伙食费我都拿不出来给你你就开心了,是吗?”
张零零近乎于崩溃,她总觉得一切的变故就是从她去加拿大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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