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这个节骨眼,谭橙生怕谭柚惹事。
然后,她就看见谭柚从长皇子的车上跳下来。
谭橙心脏顿时就是一紧啊。
谭柚搭着长皇子的车回来,这比谭柚出去打架更吓人。谭橙第一反应就是谭柚可能招惹了长皇子,被他抓住把柄,这才亲自上门威胁。
谭橙作为谭家嫡长女,出事不可能就把谭柚推出去。
司牧撩着帘子,微微歪头,满眼疑惑茫然,谭学士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谭柚跨步往谭橙身侧走半步,跟她并肩,解释说,殿下心善,特意捎带我跟花青回来。
谭橙多看了司牧两眼,生怕自己因为天色太黑认错了人。
他心善?
谭橙情绪没表露在脸上,只是略带歉意又疏离恭敬地朝司牧行礼表示感谢。
既然谭翰林到了府门口,那我便放心了。司牧视线落在谭橙身上,眉眼含笑,轻柔地将手里帘子落下。
马车轱辘往前滚动,渐渐走远。
谭橙等看不见马车的光亮,这才侧身打量谭柚,他当真只是为了送你回来?
谭柚点头,心善之人,行的善举。
谭柚一脸真诚,语气称赞,长皇子这人挺好的。
气质干干净净,看书专注认真,说话轻轻柔柔,懂礼又文雅。
谭橙没理谭柚,而是看向花青,待会儿去吩咐厨房,给你们主子煮碗醒酒汤。
现在还说着胡话呢。
要是平时,花青肯定对谭橙翻着白眼爱答不理,但今天却老实点头,好的,是该多喝两碗。
谭柚,
你们对长皇子有什么误解?
谭橙跟花青也想问谭柚,你对长皇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谭橙让谭柚回去休息早点醒酒,自己却在府门口站了一会儿。
她背后是谭府,里面的谭老太太作为三朝太傅,掌控着大半个朝堂文臣的话语权,看起来位高权重风光无限,但其中亦有无数艰难跟不易。
朝堂上,长皇子手越伸越长,已经打算对翰林院出手。若不是遭到群臣抵制,不得臣心,这会儿翰林院里都该是长皇子的人了。
他为了把控文臣言论,方便自己行事,竟将主意打到谭府、打到她身上。
假如谭老太傅的嫡长孙女成了长皇子的妻主,那朝堂上的大半文臣不得不配合长皇子行事,哪怕就是不拥护也做不到强力抵制。
三日后的宫宴,便是长皇子为此设的局。
婚事对男子来说极为重要,而司牧却将其用作笼权的手段,可见他对自己都怎样心狠,又何况对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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