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凤箫,曲教授,曲大师!我知道您不喝酒也不好色,求您过来走一圈就当是为‘鹤唳’开光了行不行?”
鹤唳是C市新开的一家酒吧,在二环内占地两层,据说是特意请外国设计师做的装潢,一晚上均消不低于五位数。
而此时它神秘的幕后老板张恩希正对着手机苦口婆心,态度说得上是乞求。
“有事,不去。”电话那头的人不为所动。
“这么晚了你还能有什么事?你不是每天十点之前必须睡觉吗?”
“睡觉。”
“……”张恩齐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想到曲夫人的叮嘱,深吸了口气,拿出最后的筹码:“我们这儿到了一批新人,听说有你们学校的小孩儿,你确定不来?”
对面静了静,把电话挂了。
张恩齐也摸不准他会不会来,毕竟这是曲凤箫,长到二十五岁烟酒不沾每天雷打不动十点睡觉六点起床的曲凤箫。
“大师来吗?”见张恩齐走进去,已经喝嗨了的一群人中立刻有人问他。
他们私底下都叫曲凤箫大师,说难听点就是和尚。
张恩齐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杯酒,“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成功过?反正我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家中非富即贵又是这个年纪,哪有不爱玩的?
除了曲凤箫。
他简直是非典型富二代,十八岁读完了大学,二十出头博士加身,放着家里的产业不要硬是去做了个大学老师,据说因学术成果显着已经破格晋为副教授了。
“算了吧,他若真不想来,谁能拗的过他?”另一人接话道。
“哎恩齐,你不是说到了批新人吗?不拎出来看看……”
“呕——”
何散漪用冰凉的水在脸上拍了又拍,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从饭店到酒吧,他已经喝了不下三轮,再好的酒量此时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那张脸,喃喃道“这么好的一张脸,怎么就是出不了头呢?”
何散漪从小就有一个演员梦,即使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学也从未放弃逐梦演艺圈,一直利用各种空闲时间跑剧组,不放过每一个出境的机会。
今天依旧是为了一个网剧男三跟制片人吃饭,这角色他已经磨了一个星期还是没能得到肯定的答复。
没有背景没有钱,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
叹了口气,何散漪打起Jing神往外走。
嗯?佛手柑的味道……
好不容易凝聚的Jing神被一阵熟悉的香味撞散,何散漪嗅着嗅着路就偏了,直直往一旁撞去。
“哎,对不起,对不起!”
额头触到一堵rou墙,他瞬间惊醒,马上弯腰道歉,果真撞到了人。
视野中只能看到眼前的人后退了一步,原本一尘不染的皮鞋上赫然印了半个脚印。
刚刚那勾人的香味还在似有所无的往鼻子里钻,何散漪却不敢再闻了,他心虚的要命。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何散漪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就一眼,却愣住了。
被撞到的人微蹙着眉头,专心扯着领带——上面沾了何散漪脸上未擦干的水渍。
可他的眼睛如静潭深水,一丝波纹都漾不起,即使如今有碎石坠下,瞬间在墨色的漩涡里消逝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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