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养成习惯,再一再二后,又有了再三,那真就是没完了,开什么也不能开头。酒啊!!害人不浅,却无奈我的偏偏衷爱。
扶着欲炸的头,揉着疼痛的腿,郁闷真是无已言表,就像吃了只超大个的苍蝇般难受。
看看四周,这小子的房间收拾的还真干净整洁,东西也摆放有序,他总是能和我形成鲜明的对比,所以一提到他我就来气。米小溢--你先听听这名字,就知道家里人偏心,我才小满,他都满的往外溢了,怎么也比我多。
其实小溢不是我的亲弟弟,他是姑的孩子,比我小两岁。姑是未婚生子,那个年代这是大事,而且姑从来都没提过小溢的父亲,这个话题也是我们家里的禁忌。那时候的姑年轻漂亮而且优秀,爷和爸都对她疼爱有加。在小溢出生后不久,姑就去了英国,把他留给了爷,爷给小溢上了户口跟姑姓,名小溢,可能是觉得这孩子缺乏爱,所以想让他幸福满溢,反正就是什么好事儿都多的往外冒就是了。
这个家伙的诞生之日就是我的失宠之时,爷简直是把他当孙子疼,爸也把他当儿子养,妈更是爱他比我多。其实也难怪,这小子天生就长的一副讨人喜欢相,谁见了都会夸上几分,尤其是他左边脸颊上的那个圆圆浅浅的酒窝,一笑起来,十分好看,颇具“姿色”。单看不明显,尤其是把我们俩放一起往那儿一站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阶级等级特别显著。
前面说了我这个人心胸开阔,失宠对于我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影响,而且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多个弟弟挺威风,走到哪都有跟班的,关键是可以呼来呵去,任我摆布,他也姐姐,姐姐叫的我很舒服,整天粘着我不放。自从有了他我的零食也变成了双份,原因是我的那份吃完了,他的那份就会自然地心甘情愿地“孝敬”我了,我可没一点强迫,但我妈不这么想,于是我的零食从此就多加了一份,不上对我的偏爱是防止我夺食儿,小溢不够吃。
可是没过多久,等新鲜劲儿一过,我就觉得烦了,尤其是我和同伴出去撒野的时候,他总要跟着而且还经常受伤,后果可想而知,倒霉的我三天两头的不是被暴锤,就是被暴骂。于是我就拼命的想甩掉这个尾巴,可是不管我对他有多凶,有多坏,他还是一如既往,每天还是姐姐姐姐叫的天真亲切,眼神里还总冒着惹人怜惜的光芒,这倒弄的我挺于心不安。
所以每次都找他在家中地位优于我来做安慰,横眉冷眼就变得心安理德,对待阶级敌人千万不能心软。时间长了,反而连自己对他态度好了都会觉得有些不自然不习惯。
直到初二的那年,情况开始发生了逆转,这小子像突然间变了个人,压迫时间太久,反抗便瞬间爆发,威力还不小。对我是大米,小满,米小满的随口乱叫,只有在家人面前才叫我声姐。从那时起他可真是事无忌惮,随心所欲,张牙舞爪的欺负我来发泄多年来的不满,而且还事事和我作对,我讨厌什么他就非喜欢什么,看看这满墙的梁永琪,他明明知道我讨厌这个女人,却非喜欢的要死,磁带,海报,杂志,什么有她他买什么。
我这个人其实讨厌的东西不多,但是一旦厌恶上了却是极其投入情感的厌恶。尤其是我最受不了薄荷的味道,刚出这种东西的时候,爸买给我们,我吃第一口就吐了,总觉得像在吃牙膏,有种说不出的恶心。这可到好小溢便从此薄荷不离身了,他的床头柜儿上永远放着一大包的薄荷糖,天天吃,时时吃,吃的整个人都一股薄荷味,每天没事就在我身边晃来晃去,真当自己是空气清新剂了。
因为他的喜好,姑每次回来都给他带很多薄荷味的巧克力,真不理解外国人的口味,甜的东西和像牙膏一样的东西混在一起怎么吃,可他却享用无边。
我总是眼巴巴的盼着有天姑能把他带走,这可是我每年的生日愿望,但一直都没有实现。其实从小溢6岁的那年起,姑就试着想把他接到身边,可每次都以小溢的哭闹和随之而来的一场大病做罢。渐渐的就谁也不敢再深提了,其实说穿了也是爷和爸妈有私心,他们舍不得小溢,但除了我。
姑每年休假的时候都会回来呆上一阵儿,小溢对她总是礼貌的有距离,有时甚至是刻意回避。亲情面前没有比陌生还要更可怕的东西了,尤其是自己的亲生骨rou。所以每每送姑走的时候,她的眼神和她的背影都让人感到无限的心酸凄凉,可那小子却始终无动于衷。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讨厌小溢,反而有时还很喜欢他,可是就是不想对他表示任何的好感和亲近,总是在他靠近我时而把他远远的推开,甚至还常常想欺负他,可能是觉得对他好是种怜悯,反而会伤害了他,也许又不是,没准这种想法又是我的堂而皇之的一个托词。
反正这个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没我这种恶人的反面角色怎么衬托出我们全家人的善良美丽,我----就是我妈嘴里常说的那个“我们家最没良心”的人。
家里的人都走光了,我也懒的洗脸刷牙,酒还没全醒,于是懒洋洋倒在沙发里,胡乱的跳着电视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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