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灯火仍然点着,严楷和李霁都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漪如脱了鞋,走上床去,放下枕头,也钻到被子里面。
“先前说到他们偷偷摸摸跟着那老道进了山里,”李霁开门见山地催促道,“后面如何了?”
这故事有些Yin森,严楷随即钻到被子里,却又不甘心不听,从底下露出两只眼睛。
漪如继续把故事讲下去,直至深夜。李霁听得颇是兴致勃勃,眉头时而蹙着时而展开,眼睛里目光灼灼。
他还颇是大方,当漪如觉得脚冷了,往他那边伸去,他也忍了下来。
漪如讲完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
灯吹灭之后,三人终于睡下。李霁躺在被子里,仍意犹未尽。
“他们二人,从此就再不曾见到了么?”黑暗中,漪如听李霁问道。
漪如有些诧异,道:“你不是不喜欢听这两人谈情说爱的地方么?”
“不过问问。”李霁不耐烦,“既然是故事,总要讲全。”
“不知道。”漪如老实道,“书里不曾说,只说后来,他为她坟上种下的海棠花,每年都开得很是繁盛。”
李霁没出声,好一会,道:“这等故事,倒也有这等故事的妙处。”
漪如听着,莫名的,心中有些满足,仿佛这故事真是自己写出来的一样。
“我早跟你说,你不信。”她得意地说。
这日之后,三人形影不离。
严楷不乱走了,李霁不出去惹事,漪如也再不曾生病,让大人们也颇是欣慰。
只有三人自己知道底细。
漪如和李霁每天都要讨论自己看过的那些闲书,索性约定下来,一人讲一日。
严楷自是也离不得这等好事,黏在二人身边,哪里也不去。
白日里,三人尚且还会做做样子,在书房里装作读书写字。李霁让汪全在外头把风,如果有人来,就大声打招呼。里面三人随即读书的读书,写字的写字,摆出正正经经的模样。
到了晚上,无人监督,三人就再也不装,窝在被子里开起了小会。
一个人讲故事,一个人听,严楷则专司端茶递水。
不过李霁和漪如到底见识有些区别,遇到意见不合之处,两人还是会争执起来。
漪如不喜欢他故事里那些无所不能的主角,有了件宝贝就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着实鬼扯。
“你说的这个猎户,他虽是猎户,其实父母却是仙人。”这日夜里,漪如听完了李霁说的故事,不以为然,“归根究底,他之所以能大杀四方,其实是别人都卖他父母的面子。”
李霁也不以为然:“你说的那些故事亦大多如此。无论什么样的女子,总少不得要配个男子,若非如此,你便不看。”
漪如不以为然:“谁说没有我就不看,没有男子的书我也看得多了。”
“没有男子的?那是什么样?”李霁狐疑。
漪如于是给他讲了一个和亲公主的短故事。
李霁听罢,匪夷所思,不可置信:“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那和亲公主,最终竟是跟了个女单于?”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别离(上)
漪如笑嘻嘻:“公主跟女单于有甚稀奇,我还看过山大王和男狐狸Jing的,你想听么?”
李霁黑着脸:“不要。”
漪如一脸遗憾。
转眼间,众人在梅岑山上已经待了一个月。
这日,容昉收到了严祺的信,里面说,皇帝那边没有准许严祺辞官,说扬州在京城不止千里之遥,他要是回京去,路途颠簸劳累,病体更是承受不住,故而让他仍担着副使的名头,在扬州养病。
听得这消息,林氏皱了皱眉,道:“圣上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文吉做不做这副使,与养病何干?他辞了官,一样能在扬州养病,为何非要一个病人来担这副使的名头?”
容昉亦皱起眉头,又将那信看了看,只见上面言语倒是没有紧张的意思,只向二老问了好,又询问漪如和严楷的近况。
“我看,这也未必是圣上知道了什么。”吕缙道,“据我所知,这副使其实是个虚职,高陵侯只要称病,便只是担个名头。圣上大约是想,他当着副使,便可享有官职上的待遇,官府各方面也好给他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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