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发了一张图片，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是刚才沈夭夭手写的。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顾恪发过来的消息。

    —师叔，实验室里我已经查完了，里面没有我们要的东西。

    沈夭夭按了下眉心，写下最后一个数字，回：知道了。

    白将洗好的水果放到沈夭夭旁边，“大小姐，您休息一下吧。”

    沈夭夭吃完烧烤坐在这里接近三个小时了，手上写写画画地，好像是什么公式。

    不一会儿又拍照，发给谁后，然后重新拿张纸继续写。

    是自己不会在问老师吗？

    他一道题都看不懂。

    现在的高中题目都这么难了？

    “嗯。”

    沈夭夭将余重宴发过来的试卷一目十行看了一遍，圈了几个错误点，然后在纸上写下正确列式，重新拍照发了过去。

    群里有新消息：【GX：@大小姐，段毅然说他的也写完了，你要看看么？】

    【大小姐：发来。】

    高雪收到这条消息，就跟段毅然说了。

    “她真的愿意给我看？”

    段毅然不可置信，他是沈瑶的表弟啊，她不是和沈瑶都决裂了么，还愿意给他看试卷？

    高雪知道段毅然在想什么，将手机往桌上一扔，语气不怎么好地说：“别拿你表姐跟大小姐比，你要是信不过大小姐，那就有骨气一点，把这套试卷扔了，我倒是能看得起你一些。”

    段毅然狠狠攥着试卷，他让人偷偷找京城大学里的化学老师看过题，对方愿意出连他都惊讶的价格来买这套试卷，可见价值之高。

    凭这一点，他就不可能把试卷扔了。

    可这套试卷没有在市面上流通，甚至都搜不到答案。

    可能就是沈夭夭亲自出的题。

    他先前那样对沈夭夭，没想到对方不仅给他试卷，还给他讲题。

    怎么说呢，他现在感觉很别扭，就像是他一直以为看见的黑色，其实不过是他眼上黑布的颜色，黑布摘开，色彩斑斓，美不胜收。

    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眼拙，又忍不住被那些颜色吸引。

    于是就别扭得不行。

    高雪没心情当人生导师，话说到这里，对方不悟她也不会再多说。

    拉着余重宴起身去食堂买水喝，刚一动就被段毅然拉住了，“…我怎么给她？”

    段毅然没有沈夭夭的微信，他当初就没想过要和沈夭夭有什么联系。

    高雪看他一眼，直接将他的手机拿过来扫了码，“发到群里，大小姐看到了就会回，等着就行。”

    “……好的。”

    段毅然并没有等太久，甚至可以说是很快，不过十分钟，沈夭夭那边就发了一套他从没见过的解法过来。

    先前的那点别扭瞬间消失得无隐无踪，段毅然很快就沉浸在了题海里。

    等放学的时候还忍不住在想，沈夭夭的那套解法实在太牛了。

    “小然，你在想什么呢？都不看路。”段毅然的妈妈段夫人笑着冲他招手，“累坏了吧？”

    “不累。”段毅然笑了笑，“妈，你怎么来接我了？”

    “妈妈刚从监狱那边回来，打算去澜禧园看看你表姐，再说老夫人受伤也有段日子了，该去看看的。”

    沈家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但段家作为老夫人的娘家是没瞒的，段夫人清楚其中内情。

    前段时间不好插手，现在事情都已尘埃落定，不去看看说不过去。

    道理段毅然都懂，可他刚才消失的那股别扭又来了。

    “那个…妈，我有点不太舒服，我就不过去了，你自己去吧，我…我想回家了。”段毅然直接钻进了出租车，他现在不想看见沈瑶。

    真的不想。

    次日一早，白送沈夭夭去上学。

    汽车从技术楼疾驰而过，刚跑步回来的妖儿疑惑地问了一句，“车里坐的是景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