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凌锦棠的腰,“今日就别起身了,昨夜你太累了。”
“反正靺苘也没有晨昏定省的习俗,现在整个靺苘王妃最大,你想做什么都行。”
凌锦棠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他,姜庭知脸凑在他眼前,眉眼带笑地道:“又不和我说话,生气了?”
凌锦棠浅浅叹了口气,道:“你这样下去,不怕臣子说你是个不务正业的君王么?又或者,觉得我这个王妃整日里缠着你,是大周派过来特意祸乱靺苘的?”
话音刚落,狼王就很可怜地转过脸,语气里夹杂着半分伤心半分委屈地道:“怎么会……我一早上就去上了朝,处理完了事情才回来的,先不说前些日子我去大周堆积着的事务已经处理完了,狼王大婚本该有的三天婚假我都没歇,如此勤于朝政,再说我沉迷美色误了国事,他们未免也太没良心了。”
他恍然大悟似的,语气几乎泫然欲泣,“还是王妃嫌我太过黏人,巴不得我每天事务缠身,没时间来烦你?”
一共就说了没几句话不知道哪句戳了狼王伤心事又或者给了他委屈的机会的凌锦棠呆滞半晌,“你……”
姜庭知趁此机会得寸进尺地道:“又或者是昨夜我太过凶蛮孟浪,惹得王妃生了我的气?”
他抓着凌锦棠的手,言辞恳切地道:“昨夜是我不好,今早给你上药的时候才发现那儿红成那样,下次一定轻些,好不好?”
凌锦棠:“……”
他真是第一次遇上姜庭知这样的人。
他声音提高了些,“姜庭知!”
狼王立刻喜不自禁地应了一声,倘若有尾巴的话,现在或许早已晃了起来,“在呢。”
凌锦棠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这个人,讲不讲理啊?”
狼王答非所问地道:“你叫我名字真好听,再叫一声。”
凌锦棠一向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处事原则,此刻真是被他这无赖样气得恨不能揍他两下,可他这脾气哪里会动手打人,只抿着唇不说话。
姜庭知揉揉他的腰,他手劲大,这会儿却控制得很好,凌锦棠身子乏得厉害,被他这样揉弄着又觉得有些困。
狼王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道:“生我的气吗?”
凌锦棠被他抱在怀里,不知怎的心口突然觉得温温的熨帖,好像终于有一个能够随时接住他的怀抱似的。
“不生气。”凌锦棠突然道:“同你生气,你下次就会改么?”
他抬眸朝他斜斜睨了一眼,姜庭知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旌摇荡,整个人蓦地口干舌燥起来。
“改不了的。”他很诚实地道:“锦棠哥哥,下回我们在镜子前头做,你瞧清楚了,就知道我怎么改不了的。”
狼王属实是给点甜头就不知道收敛,凌锦棠闭上眼只当自己听不到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心里却在想如果今晚姜庭知再敢胡闹,他半夜不睡也会爬起来跑路。
姜庭知见他又要睡着,知道他是真的累着了,却抱着他的腰轻轻晃了一下,“先吃点东西,晚些时候再睡,陪我说说话也好。”
他举手发誓道:“今晚我什么都不做,一定乖乖睡觉。”
姜庭知抬高声音吩咐了几句,外面才倏然间热闹起来,来往几趟送了不少吃食进来,既有清粥小菜也有靺苘当地特有的熏制rou类,他本来想端过来喂给凌锦棠,但王妃显然很介意在床上用膳这件事情,用眼神示意他不许过来,并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姜庭知犹豫了一下,将吃食放下,站在床边伸出双手。
果不其然,凌锦棠脚刚沾地还没站起来就腿一软差点摔了。
不要脸的罪魁祸首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他,小声道:“今天就在床上吃点吧,要么我抱你过去也行……”
凌锦棠双颊发烫,又想起昨晚那狂风骤雨般的情事,简直让人后怕。
到底还是忍不住斥了他一句,“说你太凶,你又不听。”
狼王低头,道:“听了才奇怪,你那语气比撒娇还让人发疯。”
这句太小声,凌锦棠没听清。
姜庭知拿过旁边软榻上自己的大氅,替凌锦棠一裹,抱着他到桌边喂他吃了点东西,凌锦棠伸出手想自己吃,手腕一伸全是红痕,雪里梅花似的显眼。
又讷讷地收了回去。
罢了,他实在想喂自己就让他喂吧。
吃得差不多时,狼王就开始耍流氓,手里拿着块前两天着人去襄州买的栗子酥,递到凌锦棠嘴边又拿远,“想吃吗?”
凌锦棠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他。
“想吃的话,王妃亲我一口。”
凌锦棠无奈道:“姜庭知,你今年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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