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州夔街,“火烬”和“落艳”是两大镇街之店,都是古家的,前者是瘾君子的天堂兼制毒厂,四兽堂的鴞主管,三成盈利是他的,后者是卖yIn场所,熊主管,四成营利落他口袋。
至于赌当,“火烬”,“落艳”两家平分。
男人套着件长年穿的长衣,停在写着“落艳”的巨大霓虹灯牌前,在萤光灯下照得有丝黑帮电影感的打手拦了他一下,然后才让他两手插着兜下楼梯进场子。
男人松开领口,步伐吊儿郎当。他入古家前首先来古家的一小块地盘有目标,但心态也是来玩的。
心有猛虎,亦不好负风花雪月之年啊。
射灯五光十色的大厅划了几个区位,每区摆一张弧形的巨大真皮沙发,什么老总哪家大少都坐中间,莺莺燕燕坐满两满Jing致侍候,被挤到桌底口侍的更不少,莫说命根儿,十只脚趾每根如珠如宝地舔。
当地人都说,要进立着古家牌坊的铺子,也是需要勇气的,一夜分分钟六个零的价位不说,最可怕的是乱。
普通小平老百姓进去,连个站的位置都摸不着,更别提人喝高了,什么事干不出来,典型的竖着去进去,横着抬出来。所幸,龙州富裕,这家的是少爷,那家的也是少爷,不愁没生意。
男人坐在最侧那枱,点了根烟,双臂张开搭在椅背上,任八名yIn奴齐上侍候。可惜“落艳”今晚没有特别活动,看完一场脱衣钢管舞,端上来的酒差不多喝完了,男人满眼无聊,就要离开,一张六位数的单子递到面前。
他的面容俊烈,有一股豪气在,唇边的弧度却风流恣意,“我在这里要给钱?”
经理客气地举着单子,“除了古家人,谁敢在这里不付钱?”
明白这是个来闹事的,经理一挥手,训练有素的打手蜂拥而上,十对一,酒桌砸烂,沙发踹翻,手脚无力的yIn奴被踩到地上,响了几声惨叫。
眼看赖帐的男人丝毫无损,愈打愈狂,经理快步上二楼的书房,敲门,“熊爷,有面生的来闹事了。”
熊正搞定交接的规矩手续,正式答复内侍堂,现在就等那边把楷毅少爷的详尽资料发过来,熟读它--在正式确认总管一职前,这些都是加密的。
“摆平不了?”熊捏住皱摺深刻的眉心,眼底青影浓得令人发愁。
经理忧心地瞥了眼办公桌上的烟灰缸,知道熊爷今晚抽烟肯定抽得狠。被兄弟坑了,从四兽堂踢到泥底,谁不一肚子气?
憋屈了就得发泄,楼下正好有送上门沙包。
日后熊再回想,宁愿打断双腿也绝不踏出门半步。命不够硬,真心扛不过。
但当刻,他是认同经理这张欠撕的嘴的。
下了楼,看见单枪匹马来闹事的二百五,熊一记横肘抡过去,古楷毅没躲过,脸肿黑了一块,抬手把牙根渗出的血擦了。
“fuck……”
狞笑了声,嗜暴的因子一下子爆发。男人不停手,熊乐得奉陪,过了几招,被熊一脚踹在心口上,那劲儿连肋骨都能踩碎几根。
熊冷眼看这男人也不是什么硬骨头,捂住胸口扶住台角喘气,病猫一只。
熊掀个眼皮,打手踢向男人膝盖窝,逼他跪下,扯着头发押到熊爷面前。熊犯烟瘾,又点了根,吐出口云雾。
男人这一辈子连亲生父母都没跪过,抬眼既震惊又恼怒,对上熊的视线,倒是一怔。
烟雾里,熊的眼是沉的,像墨锭,身子骨刚如寒石。
“剁手,还是剁脚。见了血才叩头踏火谢罪。”
这份铁骨,倒是对口味……
算是不枉此行了吧,这世上竟然有人敢叫他跪的,果然是……男人摇头想着,最终咬牙笑了出声。
“fuck,算了。”他再开口,便多了息事宁人的意味,“四兽堂的熊爷是吗,我手里有你想要的情报,给你就当今晚的酒钱如何?”
他笑起来有生意人的气韵,但也沾着血腥气,看来惯了在刀枪指着下谈笑风生,是个狠角。熊冷眼打量,他的右手拇指上有枚玉扳指,成色一流,套着廉价的旧风衣,戴上这等美玉却毫不觉做装突兀。
熊爷看人的眼光向来毒辣,“什么情报?”
“耍了古家的两家人捉住了,但证据还没找到不是吗,我知道证人的下落。”
“先说。”熊夹着烟,手一落就能用烟头烫男人的眼睛或者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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