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可以留几天。”

    程耀说：好。”

    那晚辗转难眠的不止一人，第二天程耀说他要是想见程母，他可以安排的。

    程歌摇头说不用了。

    程耀欲言又止地说：“她很想你的，我跟妈说都是我强迫你的，她不怪你的。”

    程歌说：“……我可以远远看看她吗？”

    程耀说：“你明明也想她的，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无耻，就因为我是他们的亲儿子，所以该走的就是你吗？程歌，你现在特别痛苦吧……我……是不是不该回来的。”

    程歌看着他摇头：“不是的，你别这么想。”

    程歌不想让程耀也痛苦。

    程耀说我来安排。

    于是第二天下午程耀带着程母去一家餐厅吃饭，程歌远远看着程母在点单，他看着她给程耀夹菜，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他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一下脸，程耀的声音就响起在他身后：“你还好吗？”

    程歌在烘干机下弄干水：“还好。”

    他低着头想要出去，程耀跟了上去，在走廊上抓住他：“我说了，妈也很想你，你见见她吧。”

    程歌：“没有什么好见的。”

    说罢，他转身的时候看见程母拿着程耀的手机站在不远处。

    程母：“小耀，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程母坐在程歌对面，程耀让服务生加了一副碗筷，可谁都没有再吃饭的心思。

    程母犹豫着道：“你们……一直都有联络……”

    程歌低着头：“不是……我这次回来是有件事要办。”

    程母点点头，温声道：“这两年……瘦了……辛苦了……”

    程歌脸上热热涨涨的，肩膀微颤，程耀搂着他的肩，突然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拍了拍程歌的肩膀说去接个电话。

    他站在不远处，接起电话，看着程母起身坐在了程歌身边给他擦眼泪，手指微顿，开口对那头的徐秘书道：“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不用再打来。”

    程母握着程歌的手：“一开始妈妈实在不能接受，你跟你哥哥……可是后来妈妈看了很多资料，这怎么能怪你们呢，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做妈妈的怎么能也跟着逼迫你们呢。”

    程歌：“妈妈……”

    程母：“你走之后，程耀也鲜少回来，我时常去你的房间发呆，想你以前小时候的事，我也很抱歉，自从小耀回来之后妈妈就冷落了你，你跟你哥哥都很辛苦吧。”

    程歌眼中含着泪光摇摇头：“……没有，妈妈你没错的，是我让你失望了。”

    程母替他擦去眼泪，露出一个安慰的表情：“你爸爸那里他迟早会想通的，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我们一家人不分开好不好？”

    程歌张了张嘴，却怎么左右都说不出一个好字，只说自己现在的工作在外地。

    饭后程耀把程母送回家，程母想让两个人进去，程歌看着那熟悉的建筑。

    程耀说：“妈，我们就不进去了，被爸看见了……”

    程母说他会帮着劝程父的，又对程歌说半个月后是她的生日，他不能走的，程歌原本性格里就是个不会拒绝旁人的人，更何况是程母。

    “好……”

    程歌对着程母说了再见，程耀启动车子，很快就把他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远远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