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楼梯尽头的房门半掩着,透过那条幽黑的缝隙,rou体碰撞的声音连续不断地传出来,忽而高昂急促,忽而低沉缓慢,令人面红耳赤。
房内没有开灯,只靠稀疏的月光照亮了轮廓,青灰色的光线下,两道朦胧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沈淮衣躺在宽大的桌面上,两条腿被高高举起来,就像一只被绑住脚的螃蟹。
张景阳则半伏在他身上,双手握住他的腰窝,紧紧抿着唇,面无表情地在他股间撞击。
他望着身下人抱着自己的腿大大张开,黑漆漆的眼底泛着水光,眼角连着脸颊都被染上了绯红。
张景阳微微眯眼,喜欢看这样的沈淮衣。尽管光线不甚清晰,他还是认真盯着沈淮衣的股间看,那里已经一片泥泞。腿根红通通的,层层褶皱挟裹着自己的欲望,光景极为好看……
“你不是喜欢书房?今晚我让你待个够。”张景阳语气凶狠地说,用力向下压,撞得沈淮衣呼吸一颤,破碎的呻yin在房间里真就回荡了一整夜。
……
沈淮衣以为,这件事情会就此结束,可他不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任何细微的事情都会让其萌芽生长。
他不过是像之前那样截住报童买了一份高价报纸,不巧被刘嫂看见了,张景阳便旋风似的从外面赶回来,衣服上还带着着酒楼的饭菜香。
“你让刘嫂监视我?”
张景阳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你还想我像在帅府那样,用链子把你拴住?”
“我看个报纸招谁惹谁了?”沈淮衣气得发抖。
“我说过,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外面的事情不要管,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
“少帅,人审问完了。”
张鹤翔的出现打断了沈淮衣的反驳。
“那个报童身份没问题,他和沈姨太也不认识,沈姨太只是在他那里买过几次报纸。”
张鹤翔每说一个字沈淮衣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原来张景阳还在怀疑他和共进会的人有联系。
“把人放了,警告他以后不许靠近外墙。”张景阳语气淡淡地说。
“是,少帅!”
张鹤翔领命离开,张景阳走过去抽走沈淮衣手里的报纸,漫不经心地撕碎扔到地上,接着用云淡风轻地口吻问道:“晚饭想吃什么?”
一出闹剧匆匆开唱又匆匆落幕,衬得沈淮衣像个小丑。他不知道类似的情形以后还要发生多少次,难不成他要永远做他张少帅的笼中鸟?就连多看一眼笼外的天空都不成?
沈淮衣:“我觉得你这样挺没意思的。”
张景阳:“我觉得挺有意思。”
沈淮衣炸毛:“你什么意思?”
张景阳气焰顿时低了几分:“……没意思。”
连做几个深呼吸,沈淮衣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
“是,我是骗过你一次,你不信任我,我能理解。可我没害过你伤过你吧?你天天这么提防着我算什么?”
“再说共进会大小也算是个进步组织,你没必要对它敌意那么大,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和共进会沾上边你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在我的印象里,你张少帅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不……”
“嗯?”
“我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那劳什子共进会干什么我管不着,但它和我抢你,那便是和我作对。”
沈淮衣:……
这气没法继续生了,沈淮衣摆摆手转身离开,背影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萧瑟。
……
“张副官……”
“沈姨太,您有什么吩咐?”
自从上次被沈淮衣审过一次,张鹤翔看见他就腿软,倒不是害怕,只是那副神情、做派太像他以前的老师了,皱眉的时候更像,他可不想回忆童年Yin影。
沈淮衣递给他一张草图,“帮我个忙……”
……
张景阳这个人大多数时间都是聪明的,可偏偏在某些事情上蠢得过分。
沈淮衣在床上拉了一条线,一人一半泾渭分明,并单方面宣布冷战,拒绝每晚的求欢。
张景阳的嘴向来说不出来好听的话,头更是昂得比天鹅都高,自是不会在他面前低下去半分。
两个人互相较着劲儿,小白楼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以至于人人自危,恨不得贴着墙根走,生怕招惹了其中一个。
早晨下了一场小雨,地皮微shi,连日高温带来的燥热终于被驱散,趁着这股子shi凉气,沈淮衣在花园里修剪开败的雪兰花。
张鹤翔偷偷摸摸走过去,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把怀里的东西快速递给他。
“沈姨太,东西做好了。”
沈淮衣放下剪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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