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而立之年,然而他的膝下犹缺,便是想要纳妾生子,亦是合乎情理的事儿。
谁都没有错,纵使他对她强取豪夺,步步紧逼,或许最初会愤恨恼怒,然而,一旦人的心意发生了改变,所以的恨意便渐渐地缺失了底气。
春生并不恨他。
谁都没有错,错只错在,原本就不该存着这样的牵绊,剪不断,理还乱,不过就是一段孽缘罢了。
或许,春生应该变得淡然,信守承诺的赴满这三年的约定,其余的,本不该多想,心还得需要再坚定一些,不能轻易动摇啊···
可是,光这般想着,心为何就那般疼呢,明明一直强忍着,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啊!
眼中的泪忽而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
春生只捂住嘴,死命咬着牙,低声呜咽着,只觉得情绪一时有些失控,只一把将被子拉扯着,将自己裹严实了,只将头悉数埋进了被子里。
却说自那沈毅堂摔门而去后,只吓得屋子外的一众丫鬟们是个个战战兢兢地,要知道,自从在这静园中伺候起,久一些的,也该有两三年了吧,然而无论是谁,还从未有人瞧见过主子这般发怒的时候。
这座府邸,只如同它的名字似的,安静,寂静,从来没有过欢声笑语,当然,也从未有过任何血雨腥风。
主子在着,有时候也如同没在似的,这里像是一座死宅,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
还是自从春生搬进了以后,这才开始渐渐热闹了,活了起来。
还是头一次瞧见那沈毅堂发怒,这才知晓竟是这般怒火滔天,那双眼,像是一道利剑,让人瞧了只觉得骇然。
然而这样的沈毅堂瞧在莞碧眼里,却觉得稀疏平常,要知道,这样的主子,才是那莞碧熟悉的主子啊。
一时,见那沈毅堂勃然大怒的摔门而去了,便是离开了,屋子个个还白着一张脸,未曾缓过神来,半晌,莞碧只咳嗽了一声,指着地面上被摔碎的碎片,对着大家伙吩咐着:“还不快些将东西收拾好了,活儿忙完了就都散了吧——”
一时,恰好那头素素将晋哥儿安顿好后,得了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了,半路上碰到了黑着脸的沈毅堂,素素瞧了心中一紧,只心下不放心,立马赶了过来就要进屋查看。
却是被莞碧一把给拦了下来,只朝着她“嘘”了一声,道着,“莫要进去打扰了,就让你们家姑娘静一静吧——”
素素闻言,一时忍住了,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将卧房的门悄悄地拉开了一道口子,偷偷地查看着,却是未曾瞧见自家姑娘的身影,仅仅只瞧见那床榻上的被子里鼓起了一道。
原来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仔细瞧着,似乎瞧见那鼓起的一团正在细微的抖动着。
素素瞧了,忽而双眼没来由的一红,自家姑娘,那般玲珑玉质,淡然处之的一人,竟被生生逼迫至此番境地,素素心中百般心疼。
一旁的莞碧瞧着,亦是随着叹息着:“哎,这对冤家,只盼着何时能够跨过这些坎,少些相互折磨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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