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判断后面的内容对夏清池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贴在他耳畔的双唇略微退开,那本不该在这种距离传入耳中的声音倏然被截断,只余下浅浅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撩过耳畔,在过近的距离之下被放大了许多倍,磨得夏清池的心尖都有点发颤。
原来已经死了的人……也是需要呼吸的吗?
——那为什么身体摸起来,还是冰的?
双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夏清池的思路却从刚刚听到的剧情内容,以及意外得知的柳妮妮的玩家身份上,跑偏了不是一点点。他甚至下意识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被手掌扶住的腰侧,更仔细地感受了一下那隔着衣服布料,依旧清晰地传递过来的冰凉。
就像是能够知道刚刚夏清池在想些什么,又做了什么,身后的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故意朝他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口气,让他能够更加清楚地感受到那和活人迥异的体温:“还想听什么?”
微微上挑的尾音带着些许未能散去的笑意,时安这一回也仍旧没有去等夏清池的回答,在他愣神的时候,就张开嘴,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尖。
“你确定他从房间里出来了?”和刚才两个人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夏清池第一时间就将其和那个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造型,却总是让人下意识地忽视长相的“班长”给对上了号,“你有告诉他要去客厅吧?”
“说了,”紧接着响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烦躁,“至于他去没去,我就管不着了——你也不能让我把人拖过去不是?”
即便认不出声音,也能从话里的内容知道,这个人就是刚刚敲了夏清池的房门的刘敏玉。他们口中的人说的是谁,自然也就足够清楚了。
果然,“唯一”这个词,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总是最特殊的那个。
想到自己那个“唯一无辜者”的提示,夏清池发现,他对自己再一次出现在别人的对话当中,并没有觉得太意外。尤其这次对话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个就在刚刚的对话里出现过。
只不过,原来这两个之前没说两句话,就会吵起来的人,私底下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糟糕?
还在思索着自己这个身份,和刚才听到的信息,都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夏清池忽地感到自己的耳朵被轻轻地咬了一下。
不重的力道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疼痛,反倒是那松开的牙尖在从耳廓上擦过时,在那片敏感带上,带起了一阵渗进了肌理之下的酥麻。夏清池觉得自己的脊背都麻了一下。
下意识地偏了偏头,没能避开对方的动作,夏清池很快就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耳边并未结束的对话上。
“真让你去拖,你敢吗?”赵立德的语气很是不屑,听起来不像是在和什么私底下关系不错的人交谈,反倒让夏清池想到了刚才和柳妮妮说话的那个人,“——你这一辈子的胆子,估计都用在那次的事情上了吧?”
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被提到两次的“那次的事情”的重点,夏清池正等着刘敏玉的回应,就感到自己的耳朵被舔了一下——那条舌头的动作很慢,就像是故意要让他清楚地感受到这个过程一样,一寸寸地在耳廓上推碾过去,以至于那皮肤被舔舐的触感、唾ye被推抹开来的声响,都格外清晰,连最微末的细节都被捕捉。
抑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细弱的“呜”,夏清池有点慌乱地按住了身后的人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在躲避与放任之间摇摆。
一直以来在意识里形成的道德与羞耻,让夏清池能够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该与并未确认关系的人,产生太过亲密的举动,可与之同时,他又毫无疑问地知道,自己正身处于一个不需要完全套入现实规则的游戏当中,此刻亲吻舔玩他的耳朵的,是一团连实体都不具备的虚幻数据。
——而且早在这个举动之前,对方和他之间,也都已经做过更越线的事情了。
冰凉的双唇擦过愈发烫热的耳朵,贴上耳后娇嫩的皮肤,一下下地嘬吮亲吻,无形的触须正包裹触碰着怀里的人此刻过度活跃的思维与灵魂,时安眼中的神色微微加深。
关系……吗?
上个副本当中,因为拥有“炮友”这一层限定关系——哪怕这种关系,有些超出夏清池的想象和接受程度——所以哪怕“郑禹”所做的,比他现在的举动要过分得多,这个人也会由于那一切都在关系允许的限度内,而毫无抗拒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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